第十二章

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……

好多好多香香，我的脸都被亲肿了啦！不是吹牛哦！

——《盟主日记》

柳叶儿和林翡之间有了不可告人的小秘密。

林翡迫不及待，“现在就去！”

柳叶儿拉着她绕着院子走，“太热了，晚些吧。”

林翡家的房子如果从天上看，是个大大的‘回’字，红瓦楼房坐中间，院子四周平等划出土地，垒起院墙，外婆很讲究将其称为前院、后院、西院和东院。

房子坐北朝南，一年到头不管太阳怎么偏，从早到晚四个方向都能晒到，是很不错的布局，现在太阳偏西，柳叶儿和林翡在东院躲阴凉。

院子靠墙是大片的花圃，有棵枇杷树是林翡出生那年种下，这里也是外公外婆早起做保健操的地方，地面铺着五颜六色的碎瓷砖，有整块山岩打造的石桌石凳。

这栋房子有许多扇窗，光一楼的大门就有三个，林翡跟柳叶儿坐在东院门前的台阶上，柳叶儿说：“你家好大。”

羡慕你有爸爸妈妈，羡慕你还能再见到他们，羡慕你有外婆，会用拧干的毛巾给你擦后背。

柳叶儿说：“臭屁丫头。”

林翡立即凑过来，“我放屁确实臭，有一次我在我妈办公室玩，那天她凶我了，我超级生气……我还很想放屁，可能是吃多豆子，我妈说吃多豆子就会一直放屁，那天她凶我，我想放屁的时候，我就去她身边，放完我就走，她气死了，哈哈哈哈哈哈——”

林翡尖声大叫，扭身挣扎，柳叶儿不知怎么就联想到过年时被捆在条凳上的大肥猪，那猪也是这么叫，这么挣。

还不太能理解羡慕这种复杂的情绪，林翡说：“你喜欢我啊。”

林翡抬起头，“什么？”

很可爱的小香猪晚饭吃了三碗，并在大人看不见的地方用力握紧双拳，撸起袖子学电视里的健美先生对着镜子展示肱二头肌。

小火苗暖融融依偎过来，坐在她的大腿上，忽然屏住呼吸不动，柳叶儿顿时警惕起来，“你不会是偷偷放屁了吧。”

林翡喊：“你别跑啊，我的屁可好闻了。”跑出几步还冲人家得意洋洋摇屁股，柳叶儿一把将她薅过来，“我抓你痒了。”

柳叶儿掩着嘴笑，笑得两肩不住地抖，那点潮湿的悲伤尚未爬上心房，就被眼jsg前这簇热腾腾的小火苗给烤干了。

柳叶儿松开手，被自己这想法弄得低笑不已，林翡喘匀了气才问：“你笑什么。”

见惯了古镇的白墙黑瓦，林翡家这栋小楼在柳叶儿看来很洋气。

“秧秧，好羡慕你。”柳叶儿看着地上玩蚂蚁的林翡说。

她们特意绕了远路，迈出老别墅的大铁门，沿河往上游走，穿过一条陌生的窄弄堂，再从某户人家的天井中走过，拐个弯抵达古镇。

林翡呼喊着跑走，柳叶儿腾地起身闪到一边。

柳叶儿如实回答，林翡大怒，“我是猪也是那种很可爱的小香猪，才不是大肥猪！”

林翡也很洋气，发绳上有两颗塑料的棒棒糖一样的圆球，透明的，里面填满了星星亮片，她整个人都是一闪一闪。

柳叶儿安静等候在旁，等到林翡跳下够洗手池的小凳子，说声“好啦”，才牵起她的手出门。

“反正我闻不见。”林翡乐颠颠，想想又说：“但我觉得我的屁不臭，我自己闻起来，还挺好闻的。”

古镇里房子长得差不多，林翡都给绕晕了，仰脸问：“到底去哪里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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