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前和那个人经常来这里,因为和尼斯很像,所以她很喜欢。”
“我终于明白了,我是个多么没用的男人。在空荡荡的公寓里,一整天,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。变成一个对自己爱的女人来说,只能成为累赘的男人,知道是什么感觉吗?”
“金丝草说,这叫用自己的双手就什么都不会做的没用的家伙。她说的对,我,是除了把爱一个女人当做习惯外,就什么都不会做的,没用的家伙。”
尹智厚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消沉。
“都是没用的家伙呢!”
耳畔忽然响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怅然,让他忍不住向她看去,月光打在少女光洁的侧脸上,微微勾起的唇角似笑非笑:“你是,丝草是……我也是。”
“两个只会等待的人,一个不敢告白的人。”
她侧脸看向他:“我们果然都很没用吧?”
他微怔。
她,是只会等待的人,还是不敢告白的人?
“可是那又怎样呢?等待也好,暗恋也罢,迟早都会有结束的一天。”
“到了那个时候,我们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吧?”
属于自己的……幸福吗?
尹智厚看了眼手中的铃兰花,忽然递给她:“给你。”
“我不要。”
秋佳乙摇头拒绝。
“不是想要幸福吗?”
他往前送了送:“拿着这个就行了。”
“别人的幸福跟我有什么相关?”
她偏头看他,眨眨眼:“而且,送女生她不喜欢的花,可不是正确的泡妞方法喔!”
尹智厚笑了。
“你说的对。”
他收回手:“那你喜欢什么花?”
“我?”
秋佳乙托腮,目光却放空了。望着不远处黑暗中的大海,听着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,她的声音渐渐变得飘渺,仿佛飞扬在空中:“我喜欢桔梗。有个传说上说,桔梗花开,代表幸福再度降临。”
他问道:“什么传说?”
“从前,有一个叫桔梗的女孩,她与一名男孩相爱。但那个男孩去了遥远的地方学习仙术,桔梗就在原地等啊等,一直等到化身为花朵。当地的人们就把那朵花命名为‘桔梗’,寓意致死不渝的爱、无望的爱。后来,那个男孩回来了,他在别人处得知了桔梗的故事,内心愧疚,于是陪在了桔梗左右,生生世世。桔梗给了他一世,他却给了桔梗生生世世。因此,人们便传说,桔梗花开,代表着幸福再度降临。”
“男孩把桔梗重新变成人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那算什么幸福?”
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,道:“心爱的人生生世世陪伴在自己的身边,难道不幸福吗?”
尹智厚一愣。
看不见尽头的等待,得不到回应的守候。
那……真的是幸福的吗?
对上他疑问的眼神,秋佳乙露出了一个笑容:“现在心情好点了吗?”
“什么?”
对上她的眼眸,尹智厚突然明白过来,她说这些话,其实只是为了安慰自己。如果只是纯粹的安慰,他未必能听的进去,不如这样杂七杂八的拉扯些传说故事,反倒转移了他的注意力。
这个女孩,比他以为的要更善解人意。
他露出了一个微笑:“嗯,好多了。”
一阵海风吹过,秋佳乙忍不住拢了拢衣襟,看了眼尹智厚身上单薄的衣衫,决定还是不要陪他在这里吹风了:“尹智厚,我先回去了,你也别呆太久了,会感冒的。”
“嗯。”
他跳下了船舷:“我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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