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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怜脑子转得很快。
被粗暴地拉进舫间,看见书案后的男人时,她径直跪下了。
她极谦卑的弯腰,头磕到冰冷地板上,她求他,“侯爷,他是你的同胞兄弟,骨肉至亲。”
她眸中带泪,颤出恰到好处的哭腔:“都是我的错,我会走得远远的,以后再也不见他,他伤得好重,你救救他吧。”
是夜,江波微晃,楚怜许久都只听到轻微水声和
书页翻动。
没有马匪,所谓的平静日子方为她南柯一梦,他们一直在封应淮的股掌之中。
楚怜舍不得封熄,但此刻,她替自己求情。
她保持着跪拜的姿势,冷汗顺着额头流到地上时,男人的冷笑方传过来,“哼。”
楚怜谨慎抬起头往前看。
中间隔了一道珠帘,烛火哔剥,光芒昏暗。
封应淮长案后执笔而坐,薄唇挺鼻,和封熄五六分相像的样貌,更成熟稳重。
他半边身体都隐在黑暗中,手边撂了一堆文牍,竟似在忙碌公务。
楚怜暗中看了一圈周围,犹豫着是否再开口,见男人头也不抬,随意地吐出冰冷字眼,“提到外头去杀,不要见血。”
他要留个全尸,等着要让封熄去“发现”。
作得便是她遭马匪劫走,受辱身死的假相。
即狠狠收拾了封熄一顿,又不至于让他跟家里闹翻,还解决了楚怜这个让侯府蒙羞的“心头大患”。
可他话音一落,楚怜竟比一旁数名侍卫的反应都快,她扭头一阵风似地冲上甲板,看着要往江里跳。
封应淮笔尖悬住,朝外看了一眼,侍卫已抓住楚怜发髻,将她拽了回来。
他便不以为意,低头继续书写。
封应淮不要见血,一左一右两个侍卫反剪楚怜的双手,将她拖到船舷边,用力摁着她的头往下。
上半身埋进江水里时,楚怜闭眼闭气,时间漫长而折磨,水呛进她鼻中,肺腔烧起灼热的窒息感。
她忍住痛楚,算着时间,逐渐减小挣扎力度。
只等侍卫放松警惕,松了牵制她的力道,她攥着力气应该能回手,击其颈上大穴脱身。
可就算逃上岸,封应淮肯定要派人来追,往江里游又不知有多少暗流漩涡,同样九死一生。
怎么办?
楚怜要按耐不住时,却听一阵急促脚步声。
有人冲出船舱,妇人悲切大喊道:“算了,放开她罢,何苦为打只老鼠伤了玉瓶!”
楚怜认出她的声音,是老侯夫人,她口中的玉瓶,多半指封熄。
而楚怜,大抵比阴沟里老鼠还要让她厌恶。
先前恨不得将楚怜千刀万剐的老侯夫人,此刻却替她求了情,“淮儿,你不知你弟弟为她在我面前是个什么样儿,简直像中了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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