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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谁杀了知更鸟?
是我,麻雀说,
用我的弓和箭,我杀了知更鸟。
……”
女孩抑扬顿挫的声音从阴暗的角落里传来。她似乎在朗诵,但还不太熟练,因为这首诗(西里斯认为这是一首诗)她已经练习了好多天了,而且还会经常换不一样的语调和情绪,改变节奏和停顿的地方。
她的声音并不适合这么阴郁的故事。说实话,西里斯还是更喜欢之前那些轻松简单的故事,但是不管怎么样,这首诡异的诗歌已经成了最近唯一的消遣,他并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余地。
大概是从半年前开始,这个牢房里就会断断续续出现这个女孩子的说话声,偶尔还有钢琴声。最开始西里斯以为自己是在那些该死的摄魂怪的折磨下产生了幻听,但久而久之,他意识到,自己住的这个房间里的确还有另外一个“人”存在着。
声音里永远带着抹不去的明快色彩,年轻、充满活力,就好像太阳一样,能够驱散所有的阴霾。西里斯把这个与自己相伴的声音的主人叫做“幽灵小姐”。
他们“一起”度过了很多很难熬的日子。
西里斯有时候会试着和对方说话,但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。也许,这个“通道”是单向的,他想,带着一丝侥幸。
他把自己的烦恼和痛苦毫无保留地倾诉,只因为对方听不见,所以他能肆无忌惮地散发着浑身的负能量。
在阿兹卡班的第十年,在饥饿寒冷和困顿的纠缠之中,在精神面临着崩溃的时候,西里斯觉得自己仿佛得到了解脱。
*
“所以,再会了,知更鸟。
空中所有的鸟,
全都叹息哭泣,
当他们听见丧钟,
为可怜的知更鸟响起。”
安妮不合时宜地停了下来,最后一个音节还停留在她的喉间,不前不后,最后变成了一声古怪的咕哝。
窗外,风雨还在肆虐。
狂风夹杂着暴雨猛烈地敲打着玻璃窗,雨水顺着缝隙流进了屋子,顺势在地板上积起了一个小水洼。
安妮放下手里的书,看了眼积水的地方。眼神里有点无奈又有点畏惧,犹豫了一会儿,她给自己塞上了一副耳机,然后把音量调到了最大。
只有这样她才会好受些。
从三天前开始,她就再也没有靠近过那个地方。因为那里住着一个看不见的“人”,会无缘无故地哀嚎,会虚弱地跟她说话,亲切地称呼她,可他也会突然之间发脾气,不停地咒骂一些东西。
dementor(摄魂怪)。安妮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一个词,而且也不清楚这指代的是什么。她查了很多部字典,但是却一无所获。
也许这只是那个“人”的疯言疯语,安妮想,带着一丝怀疑。
她搬来格里莫广场的这个套房已经有半年了,虽然家具有点陈旧,壁纸有点发霉,但是房租却是实打实的便宜,离车站也就几百米。想要在附近找到更便宜的房子几乎是不可能了,现在就为了“闹鬼”这事而搬走也显得太不值得了。
昨天她买了两袋食用盐撒在了总是飘来声音的角落附近。在日本,这种撒盐驱鬼的方法很流行,比起找什么驱魔师来说,这样做的成本更低,操性也更强。只不过……
安妮叹了一口气,从昨天开始,她甚至觉得那个角落除了有诡异的叫声外,还时不时地往外冒寒气。明明现在还是夏天,这个房间却阴冷得有点瘆人。
“丧钟,”安妮回味着诗歌的最后一句,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悲伤情绪,“可怜的知更鸟。”
她擦了擦眼泪,不知所措地坐在椅子上。耳机里流淌着的是轻快活泼的乐曲,可这一点都没帮到她。她只觉得越来越难受,心脏像是被大石头压住了似的,痛苦得竟连呼吸都变得愈发困难了。
“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感觉到快乐了。”
这个念头盘踞在安妮的脑海中,像咒语似的打下了深深的烙印。哗啦啦的雨声、幽灵虚弱的呼喊声,变成了挥之不去的伴奏,让她如置身在寒冬的湖水当中一般,浑身冰凉僵硬。
安妮颤抖着拽下耳机,闷头扑进了被窝里。她用枕头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,有那么一瞬间,她甚至想歇斯底里地大叫出来。不过最终她还是忍住了。她开始想自己的爸爸、妈妈和弟弟,开始回忆和他们一起生活的日子,那些被妈妈煎得焦黑的鸡蛋,那些被爸爸修剪坏的花园里的玫瑰花丛,那些和弟弟一起做过的恶剧……
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……”角落里“幽灵”的声音仍旧断断续续。和往常一样,总是重复着“对不起。”
。可是这句“对不起”究竟是对谁说的?安妮并不知道,她只是觉得这嘶哑的声音听上去悲伤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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