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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六章
看我，还是看剧？
接下来的这场戏，就是饰演收藏家助理秦临的聂扬尘第一次出场。
他穿着一身定制款的西装，看起来专业又有耐心，身条修长五官俊美，非常上相。
秦临站在画室的门口，轻轻敲了敲门，“陆先生，我是秦临，今天专程代表庄先生来跟您谈一谈那幅……红背蜘蛛图。”
说完，秦临瞥了一眼画室里的小餐桌还有点心，摆在餐桌两边的椅子像是在暗示所有人——陆屏枫正在等人。
陆屏枫就坐在画架前，双眼专注地看着画布，如果不是他手中的铅笔在画布上发出轻微的声响，大概会被人误以为他也是座大理石雕像。
秦临很有耐心地站在门口等候着，似乎只要陆屏枫不明确地允许，他可以在门口站到天荒地老。
不知道过去了多久，何叔端着热茶走了过来，路过秦临的时候很抱歉地笑了一下，“对不起啊，今天先生很有画画的兴致呢。”
秦临好脾气地点了点头，“是我来得不凑巧。无奈有庄先生的嘱托在身，我只能在此等待了。”
在陆屏枫右手边的地面上放着一只茶杯，正好是他侧身伸长手臂就能够到的距离。
何叔弯着腰，给陆屏枫续上了热茶。
“既然有探究欲，他对陆屏枫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？”盛云岚继续引导他进入情绪。
“我送给了一位朋友蝴蝶标本，但是对方觉得那个标本太贵重了，退还给了我。”
得到了允许的秦临来到了陆屏枫的身后，看向他的画布，从西装的口袋里取出一只单边眼镜，细细欣赏了几秒，“蝴蝶？”
“因为我在临摹蝴蝶的标本。”陆屏枫回答。
当何叔离开画室的时候，秦临好奇地问：“何叔，今天陆先生在等什么客人吗？”
洛屿起身站到一边，把小凳子让给了聂扬尘。
“没关系，你和顾萧惟可能还不够熟，在他演技的气氛渲染下多少会有不适。”盛云岚看向洛屿，“小洛，不如你去试一试，以秦临的态度看看你会怎样去探究陆屏枫。有没有兴趣？”
“那我们谈谈这幅红背蜘蛛图吧，庄老先生很喜欢它，想要收藏它，所以它现在很值钱。”秦临低下头，来到陆屏枫的身侧，直视陆屏枫的眼睛。
周围一直安静的工作人员们终于有了些许动作。打光师们呼出一口气来，将反光板微微放低。摄影师扶着机向后靠了靠，活动起了肩膀。
听到这里，秦临笑出了声来，“可您临摹的蝴蝶标本，应该比标本本身还要贵重。”
“可以。”
没有人对此感到生气，毕竟刚才顾萧惟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仿佛要把空气都凝结，聂扬尘被对方带走了节奏也是情有可原。
陆屏枫依旧沉静，在他的身上感知不到任何人类的欲望，冰冷而空洞。
“但是这只蝴蝶很完整，看起来并没有死。”秦临眯起眼睛弯下了腰，越看就越能感受到这只蝴蝶无与伦比的精美。它像是随时会扇动翅膀离开画布，散落一层碎钻般的翅粉。
聂扬尘抬起手，捂住自己的脸，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顾萧惟的眼神。
“对。而大画家陆屏枫，他是个把一切看透却不说破，喜欢站在更高的地方观察人性的人。所以当他试探你是不是那个给温煜驰送去死老鼠、死蟑螂的狂热粉丝时，你的心态会是怎样的？”盛云岚又问。
“你演的这个秦临啊，能够成为一个大收藏家最信任的助理和代言人，你觉得他会是个怎样的人？”
除了摆在不远处餐桌上的三层点心塔，“等待”让陆屏枫似乎拥有了人类的情感。
如同幽深的寒潭，越是探究就越是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表情。
一声“开始”，顾萧惟迅速地进入了状态，他再度抬起头来，目光中的凛冽让人心脏一窒。
“觉得奇怪，陆屏枫竟然会问起一些跟画无关的事情。而且他从不关心收藏自己画作的人，这一次却问起了庄先生，所以秦临应该会很有探究欲。”
盛云岚问。
聂扬尘深吸一口气，站回到了原来的位置。
秦临向前走了一步，虽然被拒绝了，表情却依旧有礼，“陆先生，我可以进来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这位让陆屏枫耐着性子等待的客人，让秦临充满好奇。
“但陆先生一直这么准备着，说明他希望对方会来。”秦临笑着说。
盛云岚点了点头，抬手示意，“从陆屏枫的那句‘老鼠、蟑螂或者蜘蛛’重新来。”
“临摹蝴蝶的标本？”秦临百思不得其解。
果然，盛云岚咳嗽了一声，抬手把聂扬尘给叫了回来。
几秒的安静之后，饰演秦临的聂扬尘合手向所有人鞠躬道歉，“不好意思，对不起，是我卡壳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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