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感觉？
贺景初没问。
他只听到了那句不喜欢。
她说，不喜欢。
贺景初怒极反笑，“是你多想了，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而已。”
“我说过，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，我帮你，不过只是为了帮我自己。”
“难不成你真以为，贺太太永远只会是你？”
他说的已经很难堪，几乎是羞辱了。
然而季冉只是点了点头，“那样最好。”
像现在这样，你利用我我利用你，只讲合作，不讲感情，最好。
刚才短暂的温馨，因为季冉一句话瞬间降入冰点。
司机是个新来的，他瞄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，不敢出声。
他不明白，看样子应该是贺总帮了夫人。
可是为什么夫人似乎并不高兴，还要和贺总划清界限。
明明来的时候有说有笑，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。
他想不明白，也没人能给他答案。
车子一直开回御景庄园。
到地方了，季冉先一步下了车。
她面上看不出什么难堪或者其他的什么表情，情绪淡的似乎连刚才的争吵都是一场错觉。
季冉礼节性的和贺景初打了招呼，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轻飘飘的语气，任谁都能听出她话里客气的疏离。
争吵的后遗症，终于在她身上看出了一点端倪。
贺景初冷着脸坐没说话，甚至没看她一眼，直把她当做一个透明人。
这样的忽视，摆明了不待见。
季冉也不在意，打过招呼就直接走了。
后视镜里倒影出她的背影，也倒影出贺景初那张黑的不能再黑的脸。
季冉回了小楼。
她还没进门，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一阵笑声，两个娇俏的女声笑了起来，莫名驱散不少她心头的阴霾。
季冉终于笑了起来，扬声问：“你怎么来了？笑得这么开心，有什么好事了？”
周安安走了出来，“就聊天呢能有什么好事，上次贺景初不是说我可以来找你嘛，我今天起了个大早，过来才知道你回门去了，所以我就和麦穗聊了一会儿。”
季冉弯着唇，“你总是这么冒冒失失，来之前就不能先给我发个消息。”
周安安不甚在意，“反正你总会回来，等一会儿也没关系。”
她说着，脸上的笑意淡去，突然凑近了季冉，“发生什么事了？你看着……怎么这么不开心？”
季冉一怔，“有吗？”
周安安的眉心也蹙了起来，“你没发现吗，从进来开始你一直皱着眉。”
季冉不自觉看向镜子。
镜子里的她略施粉黛，一张小脸圆圆，灵动活泼像个刚进入大学的少女。
然而那双眼太沉静无波，生生将那份活泼压了下去，暮气沉沉的，像是藏着无限心事。
在那双眼之上，是连她都没察觉到的皱眉。
季冉有一瞬间的出神。
她对自己再熟悉不过，她知道，镜子里她的神情，叫做不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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