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. 第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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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长苏再次叩首，坚定道：“草民，无话可说。”

“哦，是吗？朕怎么看你的表情不是这么说的呢？”

梁帝双目逼视着梅长苏着道。

梅长苏抬头，直视梁帝的双眼，半点没有慌张：“是的，陛下。”

若是梅长苏狡辩，失态，梁帝可能当场就将人拖下去斩了，但这副坦然的模样，倒是让他又迟疑起来了。一个平民算不得什么，但若是让他就此父子离心就不好了。

夏江本已以为十拿九稳的事，却没想到这梅长苏当真狡诈，竟然来了出“苦肉计”，不应也不反驳。若是昨日他可能还会焦虑，但今日他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情报，这梅长苏是林殊一事，他有八成的把握是真的。

那么……有什么东西比事实更能说服人心的吗？

他往前大踏了一步，高声道：“启禀陛下，当年赤焰叛军乃是在梅岭被诛灭，陛下有所不知，在梅岭有一寒疥虫，专食焦肉，同时吐出毒素，保住性命，此为火寒之毒。但火寒之毒乃天下第一奇毒，治愈后虽面目全非却也不会没有痕迹，恳请陛下召太医觐见，真相自可分晓。”

夏江此话一出，靖王与梁帝同时一凛，梁帝是心动了，而靖王……他纯粹是震撼与担心。

面目全非……他不由将实现集中在苏先生的面上，眼睛里满是震惊。再忆起曾经的怀疑，他几乎是当下就下了判断。

而正是因为这满满的震惊，让看过来的梁帝打消了几分疑虑，他刚要开口，却被人截了胡。

梅长苏弯下如青松般的身板，朗声道：“陛下，请传召太医还在下清白。”

太医之说不能从他口中说出去，如今夏江在咱们这位陛下这里，信誉还是相当不错的，所以夏江提出来会更完美。

夏江一听，眉头不由一皱，这梅长苏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？还是他自信能够躲过宫中御医的手段？

两人都要求请御医，梁帝想了想，宣召了太医院院司，不是不相信其他的小太医，而是……他要确保万无一失。

若是太医被人收买了呢？

太医院院司主管梁帝身体，旁人不得使唤，所以没过一会儿，院司大人就提着药箱来了。

而梅长苏半点不惧，待院司叩见梁帝知晓来意后，配合地伸出右手，道：“院司大人，请！”

太医院院司年纪不小了，他虽然官职不高，但为皇帝的御用大夫，怎么可能没两把刷子！人家门道精着呢！不然也不会在这个位子上坐这么久了！

约莫半柱香的时间，院正大人提着箱子从里间出来禀报：“陛下，这位苏先生身体除久病有些羸弱外，并无其他症状，只要好好调养，并无短命之相。”

虽然这位苏先生他体内中了乌金之毒，但悬镜司的夏江，他还是不会当面说的。

梁帝暗骂老东西，脸上却是放松了下来，既然不是，身体羸弱却还算不错，那么所谓的卫峥之言……他不由将目标投向了刚才言之凿凿的夏江。

夏江一听回报就知道坏事，立刻叩首解释起来。

但怀疑这种东西生了根，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拔掉。

虽然梁帝觉得宁可错杀不可放过，但院正这老东西都说不是，那么他还是放心的。梅长苏到底也算个人物，虽然不知道这梅长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，但小打小闹他是不会管的。

只是……他不排斥党政，但他排斥别人提起赤焰旧事。

“夏江，以后消息不属实，就不必上报了，懂吗？”

虽是如此，但梁帝心中已经对夏江起了疑心，特别是等梅长苏三人离开后，院正禀报说梅长苏中了乌金之毒。

这乌金之毒可是夏江的拿手好戏，那么梅长苏的不辩驳不为就可以理解了，原来……是已经得手了？虽然是他下令去将人捉拿的，但他下令杀人了吗？

梁帝心中对于夏江的怀疑更甚了。

这一场殿前对峙已然结束，但卫峥之事还远远没有结束。

夏江走出大殿便想到了这出事件的关键人物，但等他想到的时候，卫峥已经被人救走了，他立刻下令封锁帝都更大要道，却是遍寻不得。

然还未等他松一口气，誉王那边就出了大事，原来太子私炮坊一案还有更深的隐情，引爆私炮坊的乃是誉王内弟，而他……竟然因为捏造卫峥之事被陛下拿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