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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是。”
天道看了看他跟前的那杯酒，“喝下去，你就会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个选择了。我只是完成你当年的嘱托，剩下的……就真的是要看你自己了。”
她话音一落，人就消失在了原地。
连带着一起消失的，还有她最开始拿出来的那酒！
见人不见了，虚泽也就盯着那杯红通通的酒，犹豫了很久之后才将它喝了下去。
一开始他是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，就在他怀疑天道是不是给自己喝了假酒的时候，他脑海里突然就多出了很多很多记忆。
那些记忆里，有一个白衣胜雪的姑娘，还有自己……
自己与她二人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，就好像是4d电影一边在眼前重放。
自己与她相识于昆仑山，她是昆山茶城城主之女，自己是昆仑山上无数想要渡劫飞升的修炼者之一。
两人坠入爱河，可到头来，自己却为了飞升葬送了她的性命。
与此同时，自己渡劫失败，深受重伤。
也就是在那个时候，他才知道她其实早就已经是仙家！
她用仙根救了自己，可自己却灰飞烟灭了……
——南泽，我不怪你。
——你别哭，我真的不怪你……都是我自己不好，是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。若是我早点儿告诉你的话，或许你我之间就不会这样子了。
——不是的，真的不怪你。
——南泽，谢谢你，若不是我，我都不知道这昆仑山的茶城那么美；若不是你，我都不知道修炼之外，还有那么多好玩的事情……
——你莫哭，你一哭，我心里就难受。
——你放心，若有来生，我还会来找你的。或许我还是会在昆仑山等你，又或者，我想要变成一株茶。
——为什么？傻瓜，因为这样子的话，我就能够成为你杯中的茶水，然后一直与你在一起，再也不会分离了呀。
虚泽按着自己的心口，他怔怔的看着那杯子，脑海里一直都在回荡着她的声音。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！”
数万年都未曾落泪的虚泽顿时泪如雨下，“玉儿，对不起！我杀了你，我还忘了你……对不起，对不起！”
那个从一开始就为自己掏心掏肺的女子，最后却被自己推下了诛仙崖。
那个见了什么好茶都会想方设法弄来给自己品尝的女子，临死之前还要用仙根救了自己的性命！
他自私，他真的自私！
为了飞升成仙，为了摆脱自己当初所认为的累赘，自己竟然将她推下了诛仙崖！
是他亲手杀死了她，是他葬送了她的所有……
而且在她死了之后，自己只是单纯的觉得抱歉，并没有真的明白她的爱。
成仙得道上万年之后，原来的自己看遍了沧海桑田、世间情爱，这才慢慢的体会到她的好，领悟到自己的错！
为了赎罪，他选择将断了自己的姻缘。
可是……
“可是这样子也没有用！”虚泽喃喃道，“错了就是错了，你一直都是错误的！你选择抹去那一世的记忆，你不过是在逃避！
虚泽，你就是个窝囊废，你不配……你真的不配，你一点儿都不配……”
“南泽，她曾跪求我，让你一定要活下去。”天道的声音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响了起来，“你也曾跪求我，让她回来。
但这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够决定的事情，若你真的是想要她回来，那你就努力吧。”
努力吧？
虚泽不可置信的抬头，他看着压根就没有人的对面，不可置信的道：“我要怎么努力？我努力的话，她还会回来么？”
都已经魂飞魄散的人了，自己努力有什么用？
就算是努力一万年，她也回不来了……
“你不努力，你怎么知道人家回不来？”
窦丹洛与凤无昭突然出现，她看着哭成狗的虚泽，当下就叹了一口气，“有机会总比没有机会好啊！
你要是真的就这么放弃了，连尝试一下都不愿意，那你真的是个渣男你知道么？”
“你们怎么会……”
凤无昭看着他这般，淡淡的道：“天道都来了，我们怎么可能感应不到？不够我还真的是没想到，你竟然还有这样子的经历……”
虽说他那一世就是洛儿口中的渣男，但毕竟不是这一世发生的事情，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嫌弃他那么多。
“你还是振作起来吧，天道都说剩下的看你自己了，你若是就这么放弃，那我们也帮不到你什么……”
虚泽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，“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。”
他既不知道玉儿到底有没有堕入轮回，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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