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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翠刚还被感动得想拽手帕，后就被池九逗得给了她一个爆栗子：“小姑娘家家怎么说话呢？”
池九面无表情推了推衣服：“结账。”
掌柜和席翠算了钱，算完赶紧摆手：“哎，下回有深色的专门给你留着。我算看出来了，你们池家就喜欢穿暗的衣服。”
席翠名字里有个翠字，今个可也穿的是深棕色的衣服。
席翠笑着带着池九和人告别。
池九很懂礼和人告辞。
席翠说好给池九买两套衣服，当然不可能只让池九带一套回去。她又带着池九往周圈逛了一下，寻了一间成衣店，找了一套平价的普通衣裙买给池九。
这套普通衣裙颜色特别暗，花色还很糊。从染色角度来瞧，那是用很廉价的染料弄上去的。但款式还不错，褶子压得很好，抓着也不算沉。
池九对两套都很喜欢。
前一套感觉很有财气，后一套感觉很日常，平时可以穿。
席翠带着池九回家，依旧是坐老大爷的驴车，一路上是将人孙儿媳夸出了花来，听得老大爷送人到家后愣是不肯要席翠的钱。
池九看着席翠一番操，陷入沉思。
在这个朝代，看起来多说好话很省钱。
值得学习。
靠学习称霸孤儿院和学校多年的池九，认为这一点非常重要。
……
池家。
席翠将池九送回房间，惴惴不安去找自己相公，也就是先前那位瘦削黑黄的尖嗓子男人。
她知道自己相公此刻肯定和大哥——池家家主池柱在一起。
果不其然，她刚到地方，就见两人正坐一块儿说着话。
席翠先将余钱给了池柱，交代了一下今天的开销：“总共花了一钱三分。买了两套衣服给池九，一套很贵，但人没算我们多少钱。”
她一五一十将事情讲了，讲完就红了眼眶，伸手直接抹眼泪：“大伙儿心肠好。”
瘦削尖嗓子男子站起来拍了拍席翠的后背，安抚了一声：“别哭。是好事情。等以后咱们发达了就还这个人情。”
席翠埋头，却是哭得更厉害了。
池柱见两人这般，心里头还惦记着池九的事情，开口：“池梁，你能将人送到安亲王那儿，万一安亲王不要池九……”
池梁安抚着席翠，沉默片刻：“池九的天赋好，在我们这边做烟花浪费。要是安亲王不要她，我会再考虑让她去姜老那边走一趟。成的话最好，要是不成也没办法了。”
池柱思考了片刻，点头答应了：“姜老那边挺好，走一回试试。”
京城姜家算不上什么世家，但地位很特殊。
姜这个姓氏就特殊，一家全是军籍，家中每一代都必然有一人进神机营当工匠。男丁兴旺的时候，常常会有不止一人进神机营。
在姜老那儿过了眼，凭着池九的学习天赋，绝不会成平凡之辈。
她太缺良师，又恰好是个女子。他们这行内女子有天赋几乎等同于没有用。
几个大人内心叹气，面上却没把这点明面上都知道的歧视说出来。在他们眼里，池九是个可怜又极有天赋的孩子，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就沉寂在坊里。
池九以为池家人是想送她去安亲王身边做烟花放烟花，顺便给池家做生意开个路。她半点不知道池家人想得远比这深远，他们希望池九能碰上火丨器。
她拿着衣服晃荡回房间，将衣服放到橱里搁置。
一放，她发现柜子里还有她一点旧衣服。
原本只是草草摸过家具的池九略一思索，手脚轻快翻箱倒柜起来。
衣柜里有好几套衣裤，基本上是每个季度都有一套到两套。数量不多，但足够她穿。上面缝缝补补痕迹比较重，布料还算软，看起来很耐穿。
靠窗的矮柜里有很多发带，基本上颜色各色都有，但都灰扑扑的，感觉是洗过很多次。
她搜得仔细，愣是不小心摸到了矮柜内部上方，摸出了一个小木盒子。她取出木盒打开，里头有一个银锻造的小挂件，似乎是个菩萨。款式很土，还有点氧化发黑，像地摊上五块钱一个的劣质货。
池九把东西重新放回去。
再搜，搜到了一面铜镜。
池九拿出来一照自己，愣了一下。
铜镜将人照得极为清晰，不像是古代才有的做工。
镜子里的女子和她原本的样貌一模一样。这个时代不怎么剪头发，而她上辈子因为没什么钱，平时也不会去理发店剪头发，以至于两辈子连头发长度都差不多。
她默默把铜镜收回去，坐在椅子上走了会儿神。
收回神，她又把镜子拿了出来，搁置在桌上摆放好。
往后，她就是池九，池九就是她。
她将整个房间彻底了解，重回床上。
休息、吃药、吃饭、听各种关于自己关于池家关于周遭一切的消息，熟悉本地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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